前列腺癌是男性泌尿生殖系统常见的恶性肿瘤。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加剧，前列腺癌发病率呈上升趋势。内分泌治疗是转移性前列腺癌（mPCa）的主要治疗手段。阿比特龙联合糖皮质激素是 mPCa 治疗的常用药物。但高龄患者常合并心血管疾病，使用阿比特龙和糖皮质激素可促进心血管疾病进一步发展，危害高龄患者的生命安全。
阿帕他胺作为一种新型内分泌治疗药物，能延缓 mPCa 患者疾病进展，降低转移性激素抵抗性前列腺癌的发生。因此，来自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泌尿外科的吴天鹏教授应用了阿帕他胺治疗高龄转移性激素敏感性前列腺癌 (mHSPC)，旨在探讨阿帕他胺治疗高龄 mHSPC 患者的疗效。
资料与方法
患者一
男，89 岁，因「排尿困难 20 年，加重 1 月」入院。既往有高血压病史、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病史，于 2018 年行冠脉支架植入术，有糖尿病病史、慢性胃溃疡病史及胆囊切除手术病史。
入院直肠指诊
前列腺体积增大，质硬，中央沟消失，未及明显结节，肛门括约肌正常。入院生化检查：睾酮 559.60ng/mL；tPSA 76.49μg/ L；cPSA 74.74 μg/L。
辅助影像学检查
全腹部及盆腔 CT 平扫+增强提示：前列腺肿瘤性改变、双肾囊肿、膀胱充盈欠佳，膀胱壁稍厚。全身骨扫描提示：全身骨骼及各个关节显影清晰，右侧第 6、9 后肋、胸椎 T10、腰椎 L2、左侧骶髂关节及左侧髋臼区可见显像剂浓聚，余部位骨骼分布均匀对称，未见明显异常。
前列腺穿刺病理报告
前列腺腺癌，腺泡型，Gleason 评分 4+5=9，ISUP：5 级，瘤荷约 5%。
患者二
男，85 岁，因「排尿困难 20 年，加重 1 月」人院。既往有阿尔兹海默症病史；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病史；有慢性胃炎及食道炎症病史。
入院直肠指诊
前列腺体积增大，质硬，中央沟消失，未及明显结节，肛门括约肌正常。入院生化检查：睾酮 157.35ng/mL；tPSA 690μg/ L；cPSA 142 μg/L。
辅助影像学检查
PET/CT 提示：腹盆腔脂肪间隙浑浊，腹水伴代谢稍高，考虑恶性腹水，盆腔呈引流后改善；腹膜、网膜及肠系膜多发转移癌；膈上下、腹腔内、腹膜及盆腔淋巴结转移。前列腺 MRI：前列腺增生，前列腺外周带高代谢灶，考虑前列腺癌。全身骨显像：胸 3-4 椎间盘、右侧坐骨、左侧股骨头及腰 2 椎体良性高密度；胸 7、腰 3 椎体许莫氏结节；脊柱骨质增生。
前列腺穿刺报告
提示前列腺腺癌伴局灶导管腺癌成分 Gleason 评分 5+4=9，ISUP：5 级，瘤荷约 5%。
图 1 患者 1（左）和2（右）的前列腺影像检查及穿刺病理报告
治疗方案
两位患者均使用戈舍瑞林皮下注射，联合使用阿帕他胺240mg，1 次/日治疗。治疗后建议患者每月行 PSA 和睾酮指标检查，每 3 个月行肝肾功能检查。每半月对患者进行电话随访，收集患者信息，详细询问患者有无不良反应，肢体有无浮肿，体力有无变化以及排尿尿线情况。若发现任何临床表现或异常检查结果而怀疑肿瘤复发或转移，则需行盆腔磁共振成像平扫及增强扫描、全身核素骨显影检查、PSA 和睾酮检查。
研究结果
两位患者治疗过程中的 tPSA 分别见下图。可以发现，治疗 1 个月后 tPSA 分别降至4.14 μg/L和 9.45 μg/L，患者 1 经过 4 个月治疗后 tPSA 降至 0.17μg/L，患者 2 经过 3 个月治疗后 tPSA 降至 0.11μg/L，随后两名患者 tPSA 长期维持于 0.1 μg/L 以下。
图 2 患者 1 和 2 治疗期间 tPSA 变化情况
两位患者治疗过程中睾酮结果分别见下图。两位患者在睾酮治疗 1 个月后分别下降至 11.43 ng/mL 和 5.48 ng/mL。患者 1 的睾酮在第 2 个月降到最低的 8.99 ng/mL。患者 2 的睾酮最低点在治疗后的第 4 个月，降至 4.9 ng/mL。
图 3 患者 1 和 2 治疗期间睾酮生化指标变化情况
服药治疗期间患者肝肾生化功能指标无明显变化。服药治疗后的第 3 个月，两位患者身体状况和体能得到改善。排尿困难症状得到改善，排尿时尿线明显变粗。服药治疗过程中，患者 1 和 2 均未出现严重不良反应。
总结与讨论
两例患者经过阿帕他胺治疗 1 个月后，PSA 水平显著降低，分别下降了 94.58% 和 98.6%。治疗 5 个月后，PSA 均降至 0.2 μg/L 以下。在随后的 PSA 监测中，两位患者 PSA 下降至 0.1 μg/L 以下，并长期维持 0.1 μg/L 以下水平。睾酮水平在阿帕他胺治疗 1 个月后下降至 0.39 nmol/L 和 0.19 nmol/L，达到去势水平。
在治疗随访过程中，患者无不良事件发生，生活质量和排尿情况得到改善。有研究指出 PSA 下降深度越深、PSA 值越低，特别是 PSA 低于 0.2 μg/L，患者总生存期和无进展生存期越长，生存预后更佳。本文中的两例患者具有深度的、快速的 PSA 下降，可能将获得更长久的生存获益，与 TITAN 研究相一致。
综上所述，阿帕他胺能快速、显著地降低 PSA，有效抑制 mHSPC 的进展，提高患者生活质量，且治疗过程耐受性良好。但该研究病例数较少，随访时间较短，需要日后增加研究规模和时间，更深入分析阿帕他胺治疗中国人群 mHSPC 患者的疗效。
专家介绍
吴天鹏 教授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泌尿外科 医学博士主任医师 硕士研究生导师
中国性学会男性生殖委员会委员
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男科分会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中西医结合泌尿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医促会泌尿生殖分会常务委员
湖北省性学会常务理事
湖北省医学会男科分会副主任委员
湖北省中西医结合男科分会副主任委员
参考来源：
陈亮，吴天鹏, 宋超, 等. 阿帕他胺治疗高龄转移性激素敏感性前列腺癌2例报道并文献复习[J]. 微创泌尿外科杂志，2022，11(2)：123-127
